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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生”内地求学记:幸福像花儿一样

高考资讯网更新时间:2009-03-23文章来源:中国教育报作者:未知

  编者按:1959年3月,西藏民主改革掀开大幕,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被废除,西藏人民当家作主的新时代宣告到来。50年来,西藏的各项事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历史巨变,其中,教育事业获得了跨越式发展。不仅区内教育发展迅速,区外教育的配合方式也不断多样和完善,越来越多的西藏学生赴内地接受教育。本期“视点”展现了几位西藏生在内地的求学经历,也许,他们的故事无法完全折射西藏教育发展的波澜壮阔,但我们希望通过呈现这些学生在成长历程中接受的关爱、感知的幸福,向西藏民主改革50周年献礼。

  “西藏生”内地求学记

  有这样一群西藏孩子,十一二岁离开家乡到内地上学,初中、高中、大学,最美好的青少年时光都在内地度过。他们需要适应宗教信仰、语言文化、风俗习惯与家乡大不相同的内地环境;他们远离了亲爱的父母兄妹,告别了奔腾跳跃的牛羊;他们闻不到酥油茶的浓香,看不见高耸入云的雪山。在内地,他们过得好吗?

  记者近日走访了中南大学的4位西藏学生,听他们讲述了在内地求学的温暖经历。

  白玛卓玛:“像在天堂一样”

  “像在天堂一样。”20岁的小姑娘、中南大学公管0703班学生白玛卓玛,羞红着脸如此形容她在内地的求学生活。

  白玛卓玛的家在遥远的林周县长孜乡株古村,虽说株古村如今离拉萨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几年前这个地方既没通路又没通电。当年11岁的小白玛考上江苏省常州市西藏民族中学时,是父亲抱着她骑了一个多小时的马才到县城的。

  白玛家现在有9口人,姐弟6人,母亲,再加上姐夫和小外甥,吃饭时一桌子都坐不下。

  白玛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考上内地的学校。7岁到村小报名读书,她稀里糊涂地就被送到了隔壁乡条件较好的强喀乡小学,进了“女童班”。这个班有20名女孩子,全寄宿,读书吃饭都不要钱,甚至连被子都是学校为他们准备的。白玛至今说不出这个班的来历,记者通过多方了解得知,这个班的举办得益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组织的一项大型公益活动,“女童班”的全称是“蓝天春蕾女童班”。从1995年至今,空军已在西藏和新疆开办了71个这样的“女童班”。算起来,1995年报名读小学的小白玛,应该是这个班的首届学生。“难怪到常州读初中的时候,连续3个藏历新年,都有解放军叔叔专门到学校,给我们‘女童班’的3个人送书包、吃的和其他学习用品。”白玛恍然大悟。但她不知道,这些用品的费用,还有她当年上小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空军官兵们自己掏钱捐献的。

  遗憾的是,20个女孩,最终读完小学的只有4人。白玛与两个同学一起考到了江苏省常州市的中学,这两个同学后来一个考上了山东大学,一个考上了陕西师大。另外一个读完小学的同学,在当地做了医生。

  去常州读书时,白玛第一次看见飞机,第一次坐飞机。她感觉自己像在梦中,“简直就像进入了天堂”,她再一次用了“天堂”这个词。

  预科加初中,白玛在常州度过了愉快的4年。她说:“只交了很少的学费,吃住的费用全免,学校发校服,老师还不停地送这送那。”她最忘不了班主任韦跃丰和英语老师付雅娟。韦老师“特爱国”,每周六都给同学们放碟片,比如,《地道战》、《雷锋》、《刘三姐》、《日出东方》,等等,电影碟片和机器都是韦老师自己掏钱买的。“他知道我家里穷,多次为我申请助学金,还从班费里出钱给我发补助,虽然每次只有一二十元,但对读初中的我来说,那可是笔大钱啊。逢年过节,学校给老师发水果,他也全分给同学们。”白玛说。韦老师教白玛数学,由于在西藏时只有语文课是汉语教学,数学课是藏语教学,白玛和同学们进校时听不懂,韦老师硬是从“1+1”开始,帮全班40多名学生把数学成绩赶了上去。“每周六晚自习时,韦老师都组织我们考试,第二天一早,我们每个人的桌上就放好了批改过的试卷,好像老师一夜没睡觉一样。”付老师30多岁,像妈妈似的,逢年过节,总是买上一大堆吃的,送给小白玛和“女童班”的另外两个同学。一年冬天,看到她们衣着单薄,付老师买了3件毛衣,“女童班”的3个孩子一人一件。有这样的老师,小白玛所在的班级成了全市的先进班。

  白玛是个幸运的女孩,迄今为止15年的求学过程,基本没花什么钱。14年前进入首届“女童班”,小学6年所有的费用全免了。考入内地读初中、高中后,除了交极少的学费外,吃住都是国家包,上中学时还免费到苏州、杭州旅游。高中在山西大学附中西藏班读书时,每个月240元(后涨到270元)的伙食费她也总有结余。再加上3年里班级一直卖废品,有一个假期她甚至一次性带回家2000多元。“好开心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白玛说。2007年考入中南大学后,白玛又幸运地争取到了“西部助学工程”的名额,不仅不用交学费了,每年还能得到2500元的生活补贴。学校又免了她的住宿费,还在专设的民族生补助中,每月给她发放100元。
  扎西顿珠:“我们家出了3个大学生”

  15年前,9岁的扎西顿珠与8岁的弟弟罗松绕邓以及7岁的妹妹,同时走进家乡昌都芒康县盐井乡盐井小学。那时,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和弟弟同时考入内地的重庆西藏中学。扎西顿珠在高中就入了党,之后又和弟弟同年考入名牌大学:弟弟考上了浙江大学,自己考上了中南大学。他更没想到的是,两年后,最小的弟弟仁青曲扎,又从昌都一中直接考入位于河北保定的中央司法警官学院。

  一家出了3个大学生,这在扎西的老家创了历史纪录!

  15年前的扎西,曾经以为自己永远进不了学校。“读书有什么用?”爷爷旧思想特别严重,对着5个孩子常常这样念叨着。所以,直到爷爷离开人世,扎西的父母才得以把孩子们送进学校,而扎西的姐姐,则失去了进校门的机会。

  9岁才上小学的扎西,学习特别认真,在长兄的带动下,弟弟和妹妹也不甘人后,成绩优异同时跳级。仅用5年时间,兄妹三人就完成了小学教育,兄弟俩还同时考上了内地西藏班。因为昌都的对口城市是重庆,1999年9月,他和弟弟同时走进了重庆西藏中学。“可惜妹妹差几分没考上,命运因此一下子改变了。”回想起妹妹当年的几分之差,扎西至今惋惜不已。

  也许是因为比一般同学大两岁,进入初中的扎西格外懂事,一直担任班长,后来又做了学生会主席,是老师最得力的助手。“一定要写写我的两个班主任。”扎西对记者说。扎西初中、高中都在重庆西藏中学就读,初中班主任邹红灵、高中班主任卢邦君,两位老师给他的帮助和关爱,“比妈妈给的都多”。扎西记得,邹红灵老师经常给他和弟弟零花钱。上高中后,学校破例免了他的全部学费,卢邦君老师还每个月从自己的工资中拿出50元给他做生

  活费。高考前夕,扎西突然牙疼,卢老师自己掏钱逼着他到医院检查,医生说他营养不良,校长、副校长就每人从口袋里掏了50元钱给他,卢老师买来奶粉、豆奶,邹老师送来一大罐蜂蜜……

  “中学7年,我到底得了老师们多少钱物,实在算不清了。”扎西说。今年春节前,听说卢老师的喉咙需要做手术,扎西专程去看她。两个班主任不仅不让他花一分钱,还分别给他包了500元、300元的红包。“老师们工资不高,卢老师治病又花了那么多钱,还给我买了火车票。”小伙子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以后但凡有一点能力,我一定要报答他们!”

  依依不舍地离开生活了7年的中学,扎西惴惴不安地走进大学。“没想到中南大学的老师和同学对我这么好。”扎西说。刚进校时,一直是“学生王”的扎西有些失落:“与藏生们比,我的成绩算好的,可进了大学,全然不是这么回事,怎么赶,都比汉族同学差一截。”再加上因身份证出了问题,扎西的助学贷款没办下来,第一个学期,他感到失落、迷茫,许多时间都是在网上度过的。

  由于升入大学时扎西还是预备党员,需要进党校学习为转正作准备,他很幸运地获得了党校老师的帮助,重新振作起来。如今,扎西重新申请了助学贷款,担任了院里的团总支书记,且随着学校少数民族学生的增多,他还代表全校的64名藏生,担任了“中南大学少数民族学生事务管理办公室助理”,工作忙碌,学习成绩却进步了。“学校对我们藏生非常关心。”扎西说,“每年春节,学校领导与留校学生一起吃年饭时,都会给我们每人发100元的‘压岁钱’。”2007年春节,黄伯云校长在大年三十晚上邀请了5名寒假留校学生到家里吃年夜饭,其中有3名学生是少数民族。今年3月过藏历新年,扎西想组织大家搞个庆祝活动,本来只计划申请6000元经费,没想到学校批了8000多元。

  “三兄弟同时上大学,家里有没有经济压力?”“基本没有。”扎西算起了账:大弟弟在浙江大学,学费由国家旅游局的一个资助项目承担,生活费大多由学校补贴,他自己又办了生活费贷款,足够了。小弟弟申请了国家助学贷款,也没什么问题。扎西自己,学费由助学贷款解决了,去年拿了国家助学金一等奖,再加上学校每年给他补助,为他安排了勤工助学岗位,他自己周末还打打工,生活费也有了着落。“我们已整整一年没向家里要一分钱了。”扎西说。

  向巴曲珍:“我没觉得自己是孤儿”

  一脸灿烂的笑容,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走起路来轻松跳跃,仿佛脚下安着一串小弹簧,说起话来镜片后的小眼睛满是柔和开心的光芒。不知情的人,无法想象这个女孩子在初二时母亲去世、大三时父亲去世。“我没觉得自己是孤儿。”她开朗地说。

  难道她对父母没有感情?当然不是,只是她是一个天性快乐的女孩,她也确实过得很快乐。

  中南大学金融专业的大四女生向巴曲珍,是采访对象中唯一在工薪家庭中长大的孩子——父亲在昌都公路养护段工作,母亲是家庭妇女。

  小学时代的曲珍过得非常快乐,作为藏家孩子中少有的独生子,她拥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部的爱,所以1998年到重庆西藏中学读书的第一个月,她天天以泪洗面。能不哭吗?当时二郎山隧道还没打通,从家到学校,她整整走了8天。重庆的西藏中学第一次招收昌都生,同学们大都来自拉萨,藏语也有方言,曲珍几乎无法与同学交流。更让曲珍难过的是,早餐时一见到馒头、稀饭,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妈妈做的香浓酥油茶。“我要回家”,这是她每天往家里打电话时都要说的话。教室、宿舍、食堂里,她也随时随地掉眼泪。“傻宝贝,过一阵子就会没事的。”预科班主任田宗芳老师,总是像妈妈一样温柔地揪着她的小辫子安慰她。

  一个多月后,曲珍适应了这个全新的环境。“重庆好热,但是我过得好开心。”她说。老师们个个像妈妈,女生们要准备小毛巾、小盆子,每天要彻底将自己洗干净,都是老师教会的,以前哪有这个习惯啊。甚至从小女孩变成小女人,也是老师手把手教她们应对的。“初二时,母亲病逝,如果没有同学和老师,我很难过去那个坎。”曲珍还说,“想起初中班主任吴杰老师常为我们做的辣子鸡,马上就会流口水。”中学7年,曲珍当过学习委员、文娱委员,参加了校舞蹈队,得到了这么多老师的关爱,甜甜的日子飞快地过去了。

  大学的日子更让她开心,尽管她高考考了420多分,这在西藏是高分,可与同班同学的600多分相比,实在是差得太远了。学校考虑到他们基础差,尤其是英语和高等数学成绩与内地学生差距大,就为十几名藏生单独开了这两门课,给他们单独制订了教学计划,使他们的成绩慢慢赶上来。曲珍感激地说:“做我们的老师实在很累。没有这样的老师,我怎么能过英语四级?”

  曲珍本来以为,她会开开心心地过完大学4年,学成回家。可就在去年,父亲突然因患肝硬化去世。学校知道了,为她免了一年学费。

  “我会想念学校的,想念我们同寝室的好姐妹,班长王晓敏,团支书梁敏,生活委员于赛男。”还有两个月就要离校的曲珍,向记者讲述着她的姐妹情深。她说自己正在准备4月份的西藏公务员考试。已经毕业的两届西藏班学生全部回西藏工作了,她希望也能像他们一样考回魂牵梦萦的家乡。“可是,想再回学校,再见见我这些亲爱的小姐妹,就难了。”爱笑的她,这会儿不禁神情黯然了。

  索朗罗布:“这么好的日子我做梦都没想到”

  索朗罗布,中南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大四男生,记者已是第二次见到他。印象中他极不爱说话,这次却一反常态。“我不爱和生人说话,你是熟人了嘛。”他嘿嘿笑着说,样子憨憨的。

  罗布是林芝地区波密县玉许乡人。林芝,被称为西藏的江南,可1998年小罗布考到广东省惠州八中西藏班时,因为发洪水,从乡里到林芝,他居然和父亲步行了整整5天。

  罗布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当年考内地班,他是全县唯一考上的,之后到广东读初中,成绩也特别好。可没想到高中考到湖南省岳阳市一中的西藏班,情况就不一样了,“最多中等”,为此他很是苦恼。进了中南大学,他更苦恼了,大一、大二时,几乎所有的科目都挂了科。“主要是太贪玩,常常是老师在上面讲课,我在下面聊天,或者玩电脑。”他惭愧地说。“这样不行的。”班长孙士杰为此多次找他谈心。去年罗布患了胸膜炎,住院一个多月,班长看了他许多次,有一天,班上去了差不多一半的同学。“我好像突然间长大了一样。”他说。到了大三,他成了班上最用功的学生,一口气补过了从前挂掉的好几门。“上学期还跟大二的同学一起上课呢。”罗布不好意思地说。

  罗布有一个能干的父亲,虽然是农民,但有些生意头脑,走南闯北,到过内地许多城市。父亲木材生意做得全县闻名,去年还花40多万元修了一幢漂亮别致的藏式别墅。4个孩子,只要愿意读书,他全力供养。老大初中毕业不愿再读了,他带在身边做生意;老四在县城读小学;老二罗布马上要大学毕业;老三益西玉珍,2005年又考到了罗布的母校读初中。“一家出了两个内地生,太罕见了。父亲做生意更有干劲,每天乐呵呵的。这样的好日子,我们做梦都没想到。”罗布高兴地说。

  如今,罗布所有功课都将顺利通过,对4月份的公务员考试也很有信心。“上届师兄师姐百分之百都考过了。”他分析说。罗布还偷偷告诉记者,他找了个大学毕业后在家乡当高中教师的女朋友——也是内地生,陕西师大毕业的。只要他考试通过,就可以回家和她长相厮守了。“挺幸福的。”说完这句话,他不舍地与记者道别。(本报记者 李伦娥)
  【内地西藏班基本情况】

  ■背景

  为了加大西藏各类人才的培养力度,促进西藏的稳定与发展,充分利用和发挥内地优质教育资源,党中央、国务院于1984年作出了“在内地创建西藏学校和开办西藏班”的战略决策。1984年11月,教育部、国家计委印发了《关于落实中央关于在内地为西藏办学培养人才指示的通知》,确定在京、津、沪等全国18个省、市开办内地西藏班(校)。内地西藏班(校)于1985年开始正式招生。

  ■数字

  截至目前,全国先后有20个省、直辖市的27所学校开办内地西藏班(校),有53所内地重点高中、90多所高等学校招收西藏插班生,累计招收西藏生人数如下:初中3.49万人,高中1.49万人,中师4840人,中专6780人,高校1.1万人。为西藏培养输送了1.5万名各级各类建设人才,许多毕业生已成为西藏各行各业的骨干。目前,内地西藏班在校生总数近1.8万人(包括大学阶段的学生约6000人)。内地西藏班已成为服务西藏经济发展的人才培养基地和维护西藏社会稳定和民族团结的坚强阵地。

  ■影响

  内地西藏班经过23年的办学,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它的开办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受到国内外多方关注。“西藏班”成了民族文化交流的窗口,民族团结的窗口。“西藏班”的开办进一步增强了党的感召力、祖国的向心力和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对西藏的稳定产生了不可估量的积极影响。对于促进民族团结,维护国家统一具有深远的影响。

  ■发展

  2007年1月,经国务院同意,教育部、中央统战部、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在北京联合召开了全国内地西藏班办学和教育援藏工作会议,贾庆林同志出席会议并作了重要讲话,提出内地西藏班办学要积极推进办学布局、结构的调整和改革,适度扩大办学规模。目前教育部正在逐项落实会议精神。今后工作重点:一是进一步扩大高中招生规模,实施内地西藏班初中标准化建设,高中示范性建设,使内地西藏班(校)的综合办学水平达到当地同类学校办学标准。二是不断加强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加强党的民族、宗教政策教育、民族团结教育,牢固树立“三个离不开”的思想观念。三是进一步提高内地西藏班的教育教学质量。四是加强对教师进行马克思主义民族宗教理论和党的民族政策的培训,提高各学科教师和学生思想政治工作队伍反分裂斗争的意识和工作水平。

  教育部民族教育司提供

  【记者手记】

  幸福像花儿一样

  扎西顿珠、向巴曲珍、索朗罗布、白玛卓玛,当4个孩子挤坐在中南大学学生工作部办公室里的一张长凳上,等着与记者交谈时,第一眼,我看不出他们是来自西藏的孩子。“老师好!”普通话流利,甚至可以说是标准。“我上午有课,等会您再电话找我。”落落大方,笑容明净。

  其中3人,记者已经是第二次见到。半年前的秋日阳光下,他们身穿民族盛装,和一群新疆生在绿色的草地上或打闹嬉戏,或翩翩起舞。鲜艳的藏袍,微黑的皮肤,衬得牙齿格外洁白,灿烂的笑容像极了草原上的格桑花——其实记者并没见过这种花,想象中的格桑花就应该开得如此灿烂。“幸福像花儿一样”,不知为什么,我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样一个句子。

  是的,幸福,就是这个词!

  50年前,这些孩子的父辈,父亲的父辈,像牛马一样被卖到奴隶主家做苦工的时候,像囚犯似的被拴上脚镣满街乞讨的时候,因为没有按时缴纳租税被农奴主残酷地处以挖眼、割耳等酷刑的时候,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他们的儿辈、孙辈,几乎不用花一毛钱,就被千里迢迢接到内地,享受良好的中学教育、大学教育,学习最先进的文化知识,掌握最现代的科学技能。毕业之后,再走进机关、学校、军营,参政议政,当家作主,建设和保卫美好家园。

  就像春天到了,花儿等不及要盛开、怒放一样,西藏民主改革50年,西藏人民的幸福就像春天的花儿一样,不可阻挡地盛开了。赴内地读书的西藏学生所感受到的幸福,只是这花海中的一簇,更多的幸福,已渗透到了200多万西藏同胞生活中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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