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都市里的漂亮女大学生,毕业后却志愿来到松潘,选择到大山腹地的松潘藏文中学支教。她的到来给这所学校带来了生气,也给高原上这些藏族的学生们带来新奇。她更是用自己的坚强与知识赢得校长的信任,校长放心地把3个班150名学生交到了她的手里,她就是孩子们心中的“白老师”。
这个“白老师”可并不姓白,她叫陈楠,今年23岁,家住蚌埠市区,刚刚毕业于安庆师范学院英语系。她是安徽志愿者支教教师中惟一一名女性。作为英语系毕业大学生,本可以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过着相对舒适的生活,然而她毅然参加了国家的“西部计划”,今年7月16日来到这交通闭塞、环境恶劣的大山里,开始了至少一年的教学生涯。除了一个月微薄的680元工资外,住宿简陋、生活艰苦都不断考验着她。
“乖乖女”甘心去吃苦
陈楠所在的学校是松潘藏文中学,位于县城外的几座大山腹地。若不绕道,通往县城的必经之道是岷江上的一段浮桥,上面零星地铺着木板,桥下水流湍急,不会游泳的陈楠每次出入县城,都小心地紧扶着两边的栏杆。记者顺着这座浮桥寻去,在学校的一个帐篷里看到了陈楠,她正在帮助几个学生补课。
2008年5月份,就要毕业的陈楠已在合肥一家不错的中学执教英语,很有希望毕业后就留在该校工作。四川大地震发生后,每当看到电视里孩子们期盼的眼神时,将从事教师职业的陈楠便坐不住了,她强烈地渴望来到四川,来到这些孩子们身边。机会终于来了,学校让同学们报“西部计划”,学校讲得很明白:“西部计划”是针对大学生志愿者到西部地区做志愿工作的,每个月只有680元,也没有任何政策优待。这份“苛刻”的志愿计划让许多学生望而却步,而陈楠却不顾亲朋好友的劝告第一个交了志愿申请。
陈楠的父亲是蚌埠当地的建筑商,家庭条件相对舒适。陈楠的选择虽然让父母感到自豪,但他们更担心乖女儿能不能够适应高原上艰苦的生活,就在父母俩准备向陈楠叙述高原的艰苦时,女儿却早已给父母写了一封长信,在信中陈楠告诉父母,“每个人都要长大,都应该学会坚强,我希望给四川的孩子们带去一份坚强,也和他们一起坚强成长!”
就这样,7月17日凌晨,陈楠带着简单的行囊,23岁的陈楠来到了这所藏文中学任英语老师,开始了她人生中最值得记忆的教学生涯。
“白老师”深得学生喜欢
由于地处高原,加上一路上火车、汽车的颠簸,陈楠来到藏文中学后的第一天,就上吐下泄、头昏脑涨,不过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千里之外的父母打去电话,轻快地说道:“我在这里一切都非常好,吃住也很不错,请你们放心。”
松潘县藏文中学除了几十个小学生外,都是初中学生,其中97%以上是藏族孩子。藏文中学的校长白玛扎西告诉记者,这些孩子大多是藏族牧民的孩子,父母过着游牧生活,孩子基本上是寄宿。两天的环境熟悉后,身体仍不太适应的陈楠开始了自己在藏文中学的第一节外语课。藏文中学里的许多老师也来到陈楠的班级里,想听听这个外语系本科毕业的大学生是如何上课的。陈楠流利的普通话、标准的英文发音,赢得了学生、老师的一致赞许。
学生们对这个从安徽城市里来的老师充满了好奇和敬佩。第一节课下课时,初一班级的藏族学生们就开始议论起来,“我们新来的老师皮肤好白好白呀”。身处高原的藏族孩子们因为放牧日晒,皮肤比较黑,所以见到陈楠白白的皮肤很惊奇,孩子们都说老师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班长龙波周和学习委员龙么泽仁更是提议,我们就喊她“白老师”吧!于是“白老师”在学校的学生口中迅速流传开来,后来连学校的老师们也喊陈楠为“白老师”。
看到“白老师”如此受欢迎,校长白玛扎西随后将3个班级的英语课全交给了陈楠,还让其担任其中一个班级的班主任。白玛扎西告诉记者,今年藏文中学的学生最多,共有500多名,学校主要教授的是藏语和汉语。英语师资力量很缺乏,“白老师”的到来无疑将使得学校的外语水平得到极大提高。
一些学生还邀请陈楠到高原上自家的帐篷里做客,纯朴的藏族孩子们拿出酥油茶招待他们眼中的贵宾。吃饭的时候,藏族的孩子们更是跳起了当地特有的“锅庄”舞。陈楠告诉记者,如今她跟着孩子们一起学习藏语,也会跳几段“锅庄”舞,“这里的孩子们淳朴善良,我能从他们身上学到最真诚的东西。”
“找苦吃”让她找到自信
虽然教学上获得成功,孩子们都很喜欢她,但对于陈楠来说,艰苦环境的适应才刚刚开始。在陈楠到后的半个月里,她已经先后病倒了多次,而最让陈楠不能适应的还是这里的食物。由于食物都是依照藏族学生们的饮食习惯配置的,带有浓重的牛羊肉膻味,让她很不能适应。后来,她购置了锅碗瓢盆,在自己10平方米简陋的小房子里,开始了自己做饭吃。
除了吃不适应外,住的环境也非常艰苦。陈楠住的小屋背靠着大山,房间里也没有窗纱、蚊帐,一到晚上许多蚊子、昆虫就飞了进来,“这里的蚊子是我们平时见到的蚊子的数倍之大,叮到人就肿起一个大包,”于是陈楠会经常晚上紧闭房门捉蚊子、昆虫。如今陈楠住的10平方米的小屋既是厨房又是卧室,还作为学校一些教学用具的小储藏室。
用水对陈楠来说也是一件烦心事,由于房间里不通水,每次用水她都得提着桶跑到几百米外去提水。然而就是如此的艰苦环境也没有让陈楠畏惧。陈楠来的时候,父母总不放心,打来电话要寄钱给她,而陈楠告诉父母,“既然一个月的工资是680元,我相信肯定能养活自己。”这个父母眼中的“乖乖女”如今已经能坚强地面对这里的一切,“以前我总是很娇惯自己,这里的生活让我变得坚强起来了,”陈楠说道。
现在,陈楠一个星期共上18节课,是这所学校里课时最多的老师,随着老师和学生们越来越喜欢她,陈楠也更有自信了,“生病时,觉得自己到这里来是在找苦吃,但是每当看到孩子们用乌黑的眼睛看着我,那种纯朴和求知的眼神总能让我充满了动力。”